中国的间谍活动:它无处不在

你现在肯定已经听说,有一个巨大的中国间谍气球正在美国领空盘旋,这违反了国际法和美国法律。或者,如果你真的相信中国共产党的话,那只不过是一个偏离航线很远的气象气球。

1.中国的间谍气球将恶化中国与西方的关系,但不会对短期商业关系造成重大影响

这个间谍气球已经恶化了中美关系,并导致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Anthony Blinken)推迟了即将开始的中国之行。中国最近发生的这起事件不太可能对在中国或与中国有业务往来的公司产生什么短期直接影响,但它应该是对中国整体风险的又一次警示。

更特别的是,如果你的产品仍在中国制造,你应该考虑加快在其他地方制造的计划。

早在 2018 年,我们就宣称中美之间的恶劣关系是新常态,而且从那时起,我们就一直在说,至少在未来十年内,中美关系将直线下滑。参见最近的《中国与西方的关系》:直线下降》。我这样说是基于事实,而不是我的愿望或政治立场。

回溯一周、一月或一年,阅读有关中国及其与西方关系的新闻,每一个事实指标都表明中国与西方的关系将有所改善,但也有大约二十个指标表明中国与西方的关系正在恶化。哎呀,就在今天,美国中央情报局警告世界不要低估习近平对台湾的野心,并指出 "习近平已命令军方做好准备,在2027年前入侵自治台湾"。这种事情已经成为家常便饭,以至于当大家都在看中国光鲜亮丽的间谍气球照片时,它已经被放到了后页。

2.中国可能已经在监视我们和你

从大的方面来说,中国对美国的间谍气球并不是什么大事。我们都知道,中国对美国、法国、波兰、墨西哥、加拿大、澳大利亚、日本、泰国以及几乎所有其他国家进行间谍活动。我们也知道,美国也在监视所有这些国家。法国和日本也是如此。事情就是这样。但中国的间谍活动不同,因为中国的间谍活动始终超出国家安全或军事目的。中国的间谍活动比其他任何国家的间谍活动都要全面。

中国向成千上万家公司和大学派遣间谍,收集与国家安全几乎毫无关系的贸易和商业机密。中国的法律还基本上规定,每个中国公民都必须把国家看得高于一切。在《中国政府来获取你的公司机密》一书中,我解释了这种做法的原理:

无论我作为律师如何努力保护客户的知识产权和商业秘密不被中国窃取,中国政府仍然有很多方法可以窃取它们。对于一般(甚至高于一般)公司来说,要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是非常困难的。你在中国最大的知识产权风险是--我不想这么说--你自己的员工。

中共无比强大、冷酷无情。你们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一点。如果中国共产党想要你的知识产权,它就会利用自己的权力和冷酷无情来得到它。如果你甚至不在中国,或者你对你在中国的知识产权的披露一直非常谨慎,它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非常简单。它依靠你的员工,迫使他们交出你的知识产权。

我将以菜籽油、孟晚舟、华盛顿大学、非政府组织和涉嫌违反刑法为例解释这一切。最后,我将总结 "保障捍卫者"(总部设在西班牙马德里的人权组织)最近发布的一份报告,该报告介绍了中国如何正式加强其中国境外的"说服 "手段。

a.菜籽油/孟晚舟

2018 年,华为首席财务官(也是华为老板的女儿)孟晚舟被加拿大当局逮捕,并被扣押引渡到美国。在万洲女士被捕时,中国是加拿大主要的菜籽油进口国。在万州女士被捕后的几个月内,加拿大对中国的菜籽油销售基本上不复存在。见"毫无疑问,他们在报复":华为孟晚舟被捕后,加拿大油菜籽遭遇中国延迟"。中共是如何做到这一点而又不明确无误地违反世贸组织的呢?中共的做法是指示其港口放慢菜籽油清关速度,并 "倚重 "购买菜籽油的中国公司。中国共产党是如何倚重菜籽油公司的呢?它的做法是向这些公司表明,爱国公司不会购买菜籽油,并间接让公司所有者知道,如果他们继续购买,他们及其直系和旁系亲属就会面临风险。我们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因为中国公司告诉过我们这类事情。通常,这些风险主要是财务风险,涉及税收和养老金等问题。

b.华盛顿大学

在 COVID 之前,我参加了 "一次中国活动"。在那次活动中,有一场小组讨论,其中一位小组成员--一位中国人--荒谬地支持中国。所谓荒谬的亲华,我指的是他会愤怒地试图通过谈论美国来反驳任何批评中国的言论。每次他这么做时,台下的中国学生都会起立欢呼。但是,他们的动作并不一致。有两个学生总是一脸怒气,他们会先起立欢呼,然后其他人也跟着起立欢呼。这两个学生是中共的植物人。我是怎么知道的呢?第一,这很明显。其二,我认识的两名学生后来告诉我,他们觉得自己不得不站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这两名学生在监视,以确保他们(以及所有其他中国学生)站起来,而那些没有站起来的学生几乎肯定会被报告给中共。

 

c.非政府组织

不断有人来找我,告诉我他们深信自己所在的非政府组织(当地华人商业团体)已经被中共渗透。他们是私下告诉我这些事情的,但他们提供的信息让人毫不怀疑这是真的。我说的是当地的华裔商业和文化团体。我曾加入过西雅图的一个组织,但在确信该组织已受到严重破坏后,我最终离开了它。对我来说,最后一根稻草是当一家大型中国科技公司的高级官员发表主题演讲,将其在美国的问题与 Facebook 和谷歌在中国的问题相提并论时,几乎每个人都点头称是,好像这两个国家在对待外国科技公司的方式上完全一样。在为期四个月的调查结束后,《新闻周刊》(Newsweek)对中国共产党对美国非政府组织的影响做了如下评论:

专家们说,与选举有关的活动只是中国多年来进行的更大规模、更深层次的影响和干涉活动的一小部分--从长远来看,这是一个更令人担忧的威胁。作为《新闻周刊》为期四个月调查的一部分,对大约二十多位分析人士、政府官员和其他美中专家的采访表明,中国共产党和其他与政府有关联的实体一直在通过美国联邦、州和地方层面的多种渠道,以无数其他方式为促进中国政府的政治和经济利益及野心创造条件和建立联系。

这些渠道包括企业、大学和智库、社会和文化团体、中国侨民组织、中文媒体和微信(中国社交媒体和信息应用),澳大利亚政治分析家、全球中共干预问题专家约翰-加尔纳特(John Garnaut)说。另外,《新闻周刊》在美国发现了约600个这样的组织,它们都与中国共产党保持着经常性的联系,并受其指导--这是在世界其他国家发现的更大规模的模式。

见《600 个美国团体与中共有关联,他们的野心超越选举》。

d.指控的违反刑法行为

最糟糕的是,中国共产党是如何骚扰和残害中国境外的敌人的。在 中国追捕逃犯的新工具:美国法院一文中,《华尔街日报》解释了中共如何利用威胁来说服/强迫中国公民返回中国:

中国政府一直在采取积极手段追捕像彭先生这样的外籍人士,有时会派遣海外特工小组对他们进行威胁,以迫使他们回国面对腐败指控。周五,美国司法部一名高级官员为特朗普政府关闭中国驻休斯敦领事馆 的决定进行辩护,部分理由是中国涉嫌利用其领事馆作为骚扰逃犯的 "行动基地"。中国驻华盛顿大使馆称这些指控是 "毫无根据的捏造"。

事实上,中国共产党甚至威胁说,如果孩子的父亲不回国接受刑法审判,就把孩子送到中国收养:

2017年夏天,在彭先生夫妇抵达加州几个月后,一名来自湖南的纪委官员带着彭先生在文件中称为 "打手 "的人出现了。根据文件,他们盯上了这对夫妇在加州的中国朋友,并威胁要拘留其中一位朋友在中国的家人,除非她提供彭先生的电话号码。

文件中说,这位名叫陈健(音译)的官员打电话给彭先生,告诉他 "由20名当地特工和三合会成员组成的小分队 "随时准备将这对夫妇押解回中国。彭先生告诉这名官员,他不会回国,他和妻子已经在美国申请了庇护。

本刊无法找到陈先生,陈先生所在的湖南省纪委也没有回应针对陈先生的问题。

根据彭先生提交的法庭文件,纪委人员转向这对夫妇的儿子,于 2017 年 10 月将他从托儿所带到孤儿院,并向彭先生表示,如果彭先生不回来,孩子将被送去收养。

据法庭文件和熟悉此事的人士称,国务院和其他美国官员在几周内就介入了此事,因为孩子出生在美国,因此是美国公民。经过几周的争论,加上特朗普总统即将来华参加峰会,根据文件和熟悉此事的人士的说法,孩子被送回了祖父母身边。文件中说,在孩子由祖父母照顾期间,中国当局不允许美国领事官员探视,也不允许他与父母团聚。

彭先生提交的一份法庭文件称,2018 年春天,有人砸碎了这对夫妇在洛杉矶郊外新家的窗户,彭先生补充说,这对夫妇认为这是 "来自中国的暖房礼物,告诉他们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e.保障捍卫者关于中共海外 "劝说 "的报告

捍卫者 "组织刚刚发布的报告--《疯狂的中国跨国警务》--详细介绍了中国共产党的海外影响力行动,是一份令人不寒而栗的必读报告。

其中,报告详细介绍了中国共产党如何 "通过恐吓、骚扰、拘留或监禁等手段 "对海外华人施加压力。报告还详细介绍了中国如何设立 "海外派出所 "来更好地实施这些手段。也许最重要的是,报告还描述了中国政府如何针对在中国的 "子女和亲属 "来实现其海外目标。

中国记录在案的 "劝返 "工具包括剥夺目标人物在华子女的受教育权,以及对家庭成员的其他限制,并规定不帮助海外警方 "劝返 "目标人物的在华亲属应受到调查和惩罚。

报告还透露,中国政府计划在五大洲建立至少 54 个由警方管理的 "海外警务服务中心",以便在外国(包括西班牙)开展警务行动。

最后,报告详细介绍了将于 12 月 1 日生效的一项新法律,该法律将确立某些犯罪在全球范围内对中国人和外国人的完全治外法权。

换句话说,中国政府打算将其影响力正式扩展到境外。

更新:2022 年底,"捍卫者 "发布了一份名单,列出了在 50 多个外国开展活动的 100 多个中国 "派出所"。这些 "警察 "在那里监视和报告中国公民和其他人。请参阅《中国在世界各地的非官方警察局名单》。

e.您企业的知识产权同样受到威胁

如果你想知道上述内容与你的业务有什么关系(如果有的话),请看下面。上述问题的关键在于,中国政府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来无情地达到其目的,其中就包括获取你的知识产权。假设你有一名中国雇员。现在让我们假设--情况很可能是这样--你的中国员工热爱为你的公司工作,对你的公司无比忠诚,并且默默地但坚决地不喜欢习近平和中国共产党。根据我的经验,所有这些事情都很可能是真的,因为大多数生活在美国、澳大利亚、西班牙或其他地方的中国人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们喜欢这些地方胜过喜欢中国。

问题就出在这里。假设你的员工有父母或年幼的亲戚在中国。现在,假设这个人受到中国共产党在贵国的许多特工之一的威胁,并被告知,除非他们只做这一件事,否则他们父母的养老金将被削减,或者他们的表弟将被政府开除,或者他们的侄子将永远上不了好大学。再假设你的员工被告知,他们将永远不能再进入中国(或者即使没有被告知这一点,他们也会意识到他们再也不应该去中国了),他们年迈的父母在中国,这意味着他们将永远不能再见到他们。现在,请设身处地地为您的员工着想,告诉我在这种情况下,您是否至少会考虑向中国共产党交出一小块土地。

因此,你的知识产权始终面临着被中国窃取的风险。当然,不是每个人的知识产权都会被盗,因为中国共产党除了冷酷无情之外,还很聪明。它的聪明意味着,它不会冒着特工被捕入狱的风险,也不会为任何知识产权承担政治后果。换句话说,如果贵公司的关键知识产权是制造橡皮鸭的更好方法,那么贵公司几乎肯定是安全的。但如果你生产的是太阳能电池板、自动驾驶汽车、半导体或任何对中国共产党有中度至高度价值的东西,因为它们具有经济或军事价值,那么你的公司就确实处于危险之中。

如果贵公司还没有强有力的商业秘密和知识产权保护措施,那么现在就应该开始行动了。

3.中国产品和网站也在监视你

计算机程序员曾多次与我联系,他们发现与之合作的美国互联网/应用程序公司正在向中国发送用户数据。在所有情况下,这些美国公司都是由中国人拥有的,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中国人的经验让我认为他们是中国军方和/或情报部门的人。这些程序员找到我,是因为他们想揭露这些公司并起诉他们。 虽然我们没有找到足够的确凿证据来证明起诉所需的时间和金钱,但在所有这些案例中,我都确信非法数据传输正在发生。见《专家称中国公司收集基因数据对全球政策构成挑战

目前,我正在努力收集更多证据,以追查一家美国智能产品公司(即 Ring,但并非 Ring),我们被告知该公司正在向中国发送私人数据(包括来自消费者家庭内部的非常私人的数据)。这家美国智能产品公司的所有权与上述互联网/应用程序公司类似。事实上,如果任何人有任何关于美国公司非法向中国发送美国信息的第一手资料,请与我联系讨论,因为我们正在积极寻求此类诉讼,而且我们有资金来源。

4. 补充阅读

欲了解更多有关中国企业间谍活动的信息,请访问《中国:这篇文章是我在 2010 年写的,不到两周前我更新了这篇文章,加入了下面这句话:"我毫不怀疑,自这篇文章 发表以来的 13 年里,上述间谍活动在中国呈指数级增长。我还建议你阅读《中国恶意软件》:在这篇文章中,我们解释了中国的间谍活动是如何无孔不入监视着中国的每一个人,包括外国人和外国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