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NNN协议:对商业秘密来说至关重要和不重要

我所在律师事务所的国际制造律师在处理国际制造安排时,我们从不只起草一份 "直接的 NDA"。相反,我们会起草一份 "不披露/不使用/不规避协议",我们称之为 NNN 协议。

为什么?因为西式的保密协议对中国毫无价值,甚至更糟。对中国而言,您需要一份专门针对中国的 NNN 协议。

1.中国的无固定期限协议至关重要

当一家外国公司的客户与一家外国/中国公司签订合同生产产品时,NNN 的重点是外国公司需要防止的三种主要 "不良行为":

1.外国公司不希望其设计泄露给第三方。为防止出现这种情况,需要签订保密协议。尽管这是一个重要问题,但实际上,向完全无关的第三方披露设计信息的情况在中国制造商中并不常见。更大的风险是向关联方披露。许多中国企业都有多家子公司,通过庞大的分包商网络进行生产。中国企业对在这一网络内传递信息相当宽容。一份好的保密协议/条款必须侧重于控制网络内的信息,而中国制造商本身并不认为这属于保密要求的范围。

2.外国公司最担心的通常是不向第三方披露。他们最关心的通常是防止中国制造商利用外国公司自己的产品设计与外国公司竞争。为此,需要签订一份不使用协议。一份好的不使用协议应注重两点。首先,协议要明确外国公司适用的知识产权或机密信息,然后授权中国制造商将该知识产权或机密信息用于为外国公司生产产品。其次,协议要求中国制造商同意 为外国公司生产产品或任何类似产品。第二条规定防止中国制造商使用自己的商标生产类似产品。由于许多产品不受专利、商标或其他知识产权保护,防止这种 "山寨 "制造(中国在这方面当之无愧地闻名)的唯一办法就是这种不使用条款。普通的知识产权保护不起作用,因此必须签订合同协议。NDA 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3.外国公司也不希望中国制造商绕过(规避)他们,直接向外国公司现有或未来的客户销售产品。在中国制造商生产产品一段时间后,它很可能已经了解了该产品的市场和客户,你不希望该制造商然后去对你的客户说:"听着,我们才是真正生产该产品的公司,既然这样,我们就把产品卖给你的客户:"听着,我们才是真正生产这种产品的公司,既然这种产品没有专利或其他知识产权保护,你为什么不直接从我们这里购买产品,而且价格要低很多呢?这就是所谓的规避,在中国极为常见。如果你想避免以这种方式被 "截胡",就必须签订一份不规避协议。同样,NDA 也会忽略这一点。

2.中国的无商业秘密协议并非针对商业秘密

当中国制造商收到 NNN 协议时,他们经常会建议修改某些条款和条件,以削弱我们客户保护其机密信息的能力。我们常见到的一种修改建议--尤其是来自中国国有企业(SOE)--是中国制造商希望将 "机密信息 "一词改为 "商业秘密"。虽然这一修改听起来很合理,但同意这一修改将对披露方/外国公司极为不利。如果加入标准的普通法式的基于商业秘密的免责条款,那么根据中国法律,《无担保协议》中的保密信息条款实际上将无法执行。你的中国制造商会声称保密信息不属于商业秘密,而中国法院几乎总是会同意这一说法。

我们在中国的工作中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这也是我们将 NNN 条款中的保密部分纯粹写成合同义务的原因。我们的中国 NNN 协议规定,客户提供给中国制造商的任何信息都将受到 NNN 协议的保护。信息是否属于机密并不重要。即使行业内所有人都知道该信息也没有关系。有时,在适当的情况下,我们会做出有限的豁免:如果制造商能证明其已知晓该信息,在当前生产中积极使用该信息,则不适用 "不得转让 "条款。从未有中国制造商提供过这样的证明。当然,中国制造商并不喜欢被限制提供信息。异议过去很少见,但在过去两年中,异议变得越来越普遍,尤其是国有企业。不过,我们从未在普通法的 NDA 协议中加入豁免条款,因为不以书面形式规定任何内容总比表面上无法执行的条款要好。

豁免问题源于一个基本的法律混淆。根据美国和中国的商业保密法,就知识产权所有权而言,商业秘密只有在保密的情况下才是可保护的财产。一旦泄密,它就不再是商业秘密,也就没有什么可保护的了。这就是普通法 NDA 中标准豁免的原因。我们的 NNN 语言与 "商业秘密作为财产 "的法律没有关系。从保护商业秘密财产权的角度来看,我们的 NNN 条款与披露无关。我们的 NNN 条款关注的是合同中的不使用和不规避条款。披露的重点不在于泄密。披露的重点是防止向相关实体、家族实体和分包商披露,因为这些第三方会违反不使用和不规避条款。我们之所以不担心泄密,是因为我们的出发点是,根据美国和中国法律,机密信息不属于商业秘密。正是由于这一假设,合同中的 "不披露 "条款才是必需的。

我们的 NNN 语言经过了 15 年以上的测试,效果非常好。当中国制造商拒绝签署时,这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们的 "非公开 "条款可在中国法院强制执行。他们知道,他们无法使用 "这不是秘密 "的伎俩来逃避责任。有些人不签字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想受到限制。还有一些人不签字是因为他们打算从我们的客户那里偷窃。不管是哪种情况,我们的客户都能从中获益,提前了解到这些公司并不安全,他们应该远离这些公司